“北风（那个）吹，雪花（那个）飘，雪花（那个）飘飘年来到”，说到芭蕾舞剧《白毛女》，人们就会想起这首脍炙人口的歌。

我观看过1951年3月上映的《白毛女》电影，年少的我，同情田华扮演的白毛女，憎恨陈强扮演的地主。同时，白毛女深深地刻在了心中。我也观看过1972年版的根据芭蕾舞剧拍摄的电影《白毛女》，我记住了喜儿的遭遇和命运变化。半个世纪过去了，《白毛女》继续在上演，一代一代的白毛女在茁壮成长，而我们这一代人心中永远保留着茅惠芳、石钟琴的形象。

今年是芭蕾舞剧《白毛女》诞生六十周年，有关部门专门举办庆祝活动。上个月，虹口区图书馆邀请《白毛女》剧组原主要演员和观众见面，作为《白毛女》的粉丝，我有幸参加了见面会。

这天下午，上百人将小会场挤得满满当当的。演喜儿的茅惠芳第一个发言，年近80岁的茅惠芳，说到当年演喜儿的往事，脸上露出几分少女的羞涩；保养得很好的石钟琴，举止言谈依然有当年白毛女的风韵；至于凌桂明，60年前就在芭蕾舞剧中演大春了，他有力握紧拳头的动作，成了大春的标志，一个甲子年过去了，老人身板依然挺拔；至于王国俊，人们不一定有印象，但是说到黄世仁，人们都不会忘，也难怪，人们往往只记得英雄人物，而忽略了演反派角色的演员。台上每位嘉宾的发言都是对观众的感谢，观众也毫不吝啬地将掌声送给了每一位演员。

到场的不少人手里拿着连环画、说明书、戏单、海报、照片，希望能得到签名。我拿的是三张白毛女植绒画，那是50多年前购买的，价格5分钱一张，这些收藏品都有一段难忘的记忆。现场来了很多残障人士，他们或开着电动轮椅，或是被家人用推车送来，这些人和台上的嘉宾年龄相仿，也许他们之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。这些残障人士的眼神有一种渴望。台上的嘉宾说：“我们给残障人士一个特权，优先签名，单独合影，请大家予以理解。”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。坐在轮椅上的朋友，脸上露出花一样的笑容。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通道，让残障人士享受了一回当贵宾的权利。

参加过很多见面会，这是我见过的最温情的一幕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，早就超过了预定的见面时间。天已经黑了，北风呼呼地吹着，人们的心里都有一团火温暖着。（文/郑自华 图片由作者提供）